18岁的乐可总被误认为初中生。卷曲的短发配上黑框眼镜单薄的身形裹在校服里像株还没抽条的幼苗。每周三晚上九点半他都要独自穿过三条街去给学生做家教这段夜路起初是他最恐惧的时光。
路灯下的影子在跳舞
第一次走夜路时乐可把书包抱在胸前当盾牌。梧桐树的阴影张牙舞爪扑向路面远处野猫的叫声让他后背发凉。他数着电线杆上斑驳的广告贴纸每经过一盏路灯就加快脚步仿佛身后有看不见的追兵。
月光照见的小惊喜
某个深秋的夜晚乐可发现围墙上蹲着三只圆滚滚的貉。它们捧着落叶啃食的样子让他想起便利店里的糯米团子。后来他开始留意夜间的馈赠24小时书店的暖黄灯光晚归工人哼走调的老歌便利店加热柜飘出的关东煮香气。这些细碎的光亮渐渐织成一张柔软的网。
校服口袋里的星空
现在乐可会特意放慢脚步。他注意到自己158厘米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棵终于学会伸展枝叶的树。有次暴雨突至他躲进电话亭在玻璃上呵气画星星时突然明白——害怕黑夜的人往往最先发现星光。
成长是场温柔的夜行
家教学生的母亲总说"乐老师好像又长高了"。他知道这是善意的谎言却不再为此沮丧。夜路教会他有些成长看不见刻度。就像他不再数着步子赶路而是收集月光、落叶与陌生人微笑的夜晚正在悄悄丰盈他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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