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岁的乐可总被误认为初中生。卷曲的短发衬着圆润的脸庞校服下瘦小的身板像棵刚抽条的树苗。每周三晚九点半这个看似稚嫩的少年都要独自穿过三条街巷去给邻区的小学生做家教。起初那段夜路是他最害怕的时光。
路灯下的影子会跳舞
第一个家教日恰逢阴天乐可攥着书包带的手指微微发白。梧桐叶在风里沙沙作响忽明忽暗的路灯把他单薄的影子拉长又揉碎。经过便利店时玻璃窗映出他紧绷的嘴角像只竖起绒毛的幼猫。远处传来犬吠声他几乎小跑起来直到看见学生家暖黄的门灯才敢喘气。
书包里藏着勇气糖果
第三次夜路遭遇暴雨乐可躲进报刊亭时发现学生在作业本里夹了张便签"老师别怕我每天走这条路上学。"湿透的卷毛粘在额前他却突然笑出声。后来他总在包里放两颗水果糖经过漆黑巷口时就含一颗甜味混着夜风里的桂花香脚步渐渐变得轻快。
月光浇灌的成长
深秋的某个周三乐可照例在路口整理被风吹乱的卷发。抬头时发现银杏叶正打着旋儿落在肩头月光像透亮的纱巾披在他开始蹿个儿的身体上。身后便利店阿姨笑着招呼"小伙子又去上课啊"他怔了怔原来这条曾让他发抖的路早已记住了他的脚步声。
与夜色相拥的夜晚
现在经过第三个路灯时乐可会停下来看爬满铁栅栏的蔷薇。有次遇见迷路的橘猫他蹲下来分它半根火腿肠。夜风掀起他长高后略显宽松的校服下摆那些曾被恐惧占据的角落如今盛开着温柔的惊喜。原来最深的黑暗里藏着自己都未曾发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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