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抱起的人,就那么安静的待在男人怀里。 月儿,你分明是讨厌萧谨易的。 你爱上他了吗? 他眼中闪现着一丝嫉妒,心中万般滋味油然而生。 看着两人远去渐渐无影,只剩月色,他心中空洞酸涩,痛苦不安。 仿佛这次离别,他和月儿之间就再无以后了一般。 可他无计可施。 “袁忠,朕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究竟……” 他双手捂着胸口,满头大汗的弯着腰却拒绝袁忠
第40章
苏今月眼里的祈求是那么明显。
他隐在袖下的手已经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根根鼓起,分外分明。
终究,萧谨易眯起眼睛盯了她片刻,闭眼功夫便将暗器收了回去。
“月儿……”
楚祈安如困兽嘶吼,却只能抬手阻住弓箭手,无可奈何的看着萧谨易抱起苏今月往外飞离。
萧谨易擅制毒他是知道的。
可不管这个毒下没下,他都不敢冒险,只能任由其将人带走。
而被抱起的人,就那么安静的待在男人怀里。
月儿,你分明是讨厌萧谨易的。
你爱上他了吗?
他眼中闪现着一丝嫉妒,心中万般滋味油然而生。
看着两人远去渐渐无影,只剩月色,他心中空洞酸涩,痛苦不安。
仿佛这次离别,他和月儿之间就再无以后了一般。
可他无计可施。
“袁忠,朕就这么放他们走了,究竟……”
他双手捂着胸口,满头大汗的弯着腰却拒绝袁忠的搀扶。
袁忠托着拂尘,腰深深地弯了下去:“奴才认为苏姑娘心中还是有您的,有一日定会回到您身边来的。”
楚祈安听着,沉默了许久,渐渐勾出一丝酸楚的笑来。
可袁忠大胆的看过去,却发现那又不是笑。

他在心里重重叹口气,看着自家圣上朝偏殿挪去,躺在那苏姑娘躺过的榻上,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就这么沉沉睡了下去。
袁忠只能唤了太医来,一刻不离的在门口守着。
楚祈安很快入了梦。
他先是梦到了从前,他和月儿相约桃林相见。
可次日,她便同他翻了脸,说他不过一介少年将军,拿什么娶她一介太师之女,也就是给太子提鞋的地位。
那样伤人侮辱人的话,他如今旁观者听来只觉得莫名其妙。
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月儿,这般突然性情大变。
怎么当初的自己,就没半点疑心呢?
反而深信不疑,被她激的一怒之下去了边关。
楚祈安,你真是糊涂啊!
他想拉住转身就走的自己,却看着自己的手从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回头,看着月儿脸上止不住的泪,心疼的无以复加。
想给她拭泪,他也做不到,只能看着她绝望的上了花轿。
自此,嫁入东宫。
如此拙劣的骗局,怎么就能迷惑了自己三年之久呢?
他竟靠着对她变心的恨意,在边关练兵掌权起义。
甚至在她封后大典当日将她的自尊狠狠踩在脚下……
自此,那般活泼天真爱他的月儿,被他亲手,贬为罪奴,任宫人欺凌,任苏卿卿羞辱,任他……
他终是知道了刺向他胸膛的那一刀,是何缘由。
对不起,对不起月儿。
我错了。
原是我错了!
恨我,恨我吧!
他在梦里大哭出声,他想抱住月儿,可她却突然变了脸色,冷冷的往后退去,快速的往后退去,再也不看他一眼。
“月儿!”
楚祈安猛地坐起身,望向四周。
身旁却再没有苏今月的一道影子。
只有在一侧守着的袁忠和太医,关切的上前察看他的脉象。
他大手掀开被子下了榻:“苏家一百三十五口,连同苏卿卿,不必等到秋后,午后问斩!”
这些伙同萧谨易逼迫过月儿,伤害过她的人,他统统不会放过。
包括他自己。
第41章
“月儿,你不让我杀他,却容许他杀了我,我好难过怎么办?”苏今月被男人抱在怀里,微微颔首就能看清那张美的邪气的脸。
听着他微微沙哑偏冷的声线,苏今月不知是害怕还是飞得高,冷风吹的她冷,她微微抖着:“我没有。”
她只是不愿看见楚祈安是因为她而被萧谨易杀死。
还是在她眼前。
尽管,那么多禁军侍卫,加上楚祈安的武功,萧谨易的暗器兴许未必能伤到他。
萧谨易看着她嘴硬,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平添几分寒意。
抱着苏今月的手也越发的用力。
出了宫后他们上了马车,连夜朝荆州去。
一路无阻。
不过三个白天,就到了荆州纪南城。
“主子,夫人!”
从进城门口开始便有无数人迎接拜俯,苏今月被萧谨易牵着手,一刻也没松开。
她被无数人盯着,看着这架势,很是不自在的挣了挣,没想到轻易便挣开了。
余光看到萧谨易朝她看来,她心一咯噔,却没回看过去。
对他的恐惧是深埋心底里的。
不似张着血盆大口朝猎物狂奔而去的老虎,让人有余力惊慌逃窜。
萧谨易于她而言,更像一条暗中幽幽吐着信子缓步接近猎物的毒蛇,先注毒,在一旁冷冷看着猎物毒发,痛苦死去后,再一口吞下。
她恶寒的吞了口口水。
手指扣的太紧以至于显得苍白。
官员们恭敬的将二人一路迎回府中,牌匾甚至都没变,还挂着萧谨易成为太子之前的称谓:顺承王府。
唯一一个幼年就被驱离出宫立府的王爷,可见当年有多不受宠。
见她盯着牌匾看,萧谨易也站定,复又牵起她的手:“顺承王府,德崇帝想我顺承帝意,不得忤逆,以后辅佐新皇的意思……”
苏今月听着他对自己父亲却只称年号便知两人的嫌隙,他能登上太子,只怕也是因为能登基的皇子都死绝了,才轮到了他。
死绝……
她瞳孔一缩,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惧的望向萧谨易,连声音都略微有些发着抖:“所以,没有人需要你辅佐了……”
是他,把继人都杀光了。
她从前只觉得他可怕。
如今才知,他的狠辣阴毒,是她无法想象的。
她心尖下意识发颤,又想起三年前入东宫的那一夜,他给她喂了药,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神情玩味的看她痛苦了整夜。
她还记得他说:“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我们来日方长。”
“别怕,我不会杀你,我们只会一起死。”
萧谨易的声音散漫,听着不大正经,可说这话的神色却异常的磁沉,微微一个用力便将她带进了怀里。
一种巨大的恐惧极速迅猛的包裹住了她。
那目光仿佛真的被蛇盯上,将她卷曲在身体间动弹不得。
她呼吸不畅,明知此时不该和萧谨易对着来,却莫名生出些反抗来,咬牙切齿道:“你放心,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不管生死,她都定要想办法从荆州逃脱才是。
她已经被困住了前半生